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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祸 【无从属系列之 平安轶闻录】

*KT。架空。

*三脚猫阴阳师24与阴阳寮闷骚首座51的系列故事。

上一篇 绮梦 【无从属系列之 平安轶闻录】

1.

五月过半,正是平安京春风如酒处处花团锦簇之时,可天文权博士的心情却不怎么美丽。

立夏之前要敬呈给各位贵人府邸的历书,抄誉进度异常缓慢。本来新进的圆脸小术士用得得心应手,可没几日就被首座大人寻了个借口把人调去了主殿。正当他准备舍下老脸去向阴阳少属再去求一个人,首座大人又一言不发地把圆脸小术士送了回来。

口风向来很紧的屋良大人这次到透了个实信给他:让人干活可以,可不能当童工使~ 于是天文权博士每天都笑眯眯送小术士落值,转身一脸苦瓜相地回殿加班。

时间一长,公家出身的正室夫人还以为他在外面藏了个小妖精,三天两头半夜才回家,不由分说和他大闹了几场,连脸皮都抓得惨不忍睹。

隔周大晨会,众人看他的模样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答曰:无他,家里的葡萄架子倒了。

 

寮内天文权博士这样心实眼拙的人实在是异数,大小人精早揣度出来了,那看似不起眼的一收一放,摆明了首座大人对这位新进术士很上心。

想到自入寮以来,无懈可击到如同铁桶一般的人头一回露了破绽,吃瓜群众们纷纷兴奋地浑身发抖,誓要将八卦进行到底。

可打听来打听去,首座大人自回寮之后除了命人将副殿温泉池边的花木换了个摆设之外,也没见他有什么奇怪动静。去小术士那里探探口风,得到的结果更加令人沮丧,那张谁见了都想摸一把白嫩圆脸上,懵懵懂懂地标了一行大字:不熟,我们真的不熟。

 

2.

刚觉得最近寮里的人都怪怪的。

直属上司天文权博士一改往日冷淡官腔,对他温柔得快滴出水来。

每日行走在寮内,来搭讪的同僚可以从主殿大门排到东南角的杂务间。

最奇怪的还是堂本光一。

某日在漏刻司门前狭路相逢,他慌慌张张地低头行礼,可等站直身子,却发现对方深潭般的眼眸钉在他身上不说,面上还隐隐透着一抹古怪的红色,见刚疑惑地望过来又速度将视线移开,连句回礼都没有就匆匆转身走了。脚步如飞,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似的。

 

漏刻司内,抱着幼女来遛弯的东山笑而不语。小姑娘搂着父亲脖子满脸天真的问:

“方才那位穿红衣服的哥哥为什么会脸红啊?”

东山嘴角一瘪,低头刮了刮女儿的鼻子:

“大概是偷偷做了什么坏事吧~”

 

3.

阴阳寮名字听着调和,可属官向来只有男性,进出黑压压的一片。

若不是制服还算肃正、人手再配上一把斧子,就有很几千年后山口组高级干部组团出门讨债的气势。

能够自由出入阴阳寮的女性极少,除了阴阳少助东山大人身份特殊的幼女之外,也只有养在天皇生母明洞院膝下的中御门家的公主慧姬了。

院内的老人都知道首座大人在蝠妖之祸中救下了惨遭灭门的慧姬,为中御门家留下世间最后一条血脉。当时年仅5岁的小公主突遭大变,一离开少年术士便哀哭不止。天皇无法,只得破例降旨让公主在寮内养了两个月才转送到明洞院处去。

当年扯着你的袖子擦鼻涕的小萝莉转眼就长成了含情脉脉的气质少女,对于别人可能是一件天大的美事,可对堂本光一,只意味着麻烦。

天大的麻烦。

 

等到刚从茶蘼架下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看到一副了不得的场景:

不远处,一位穿着十二单的华衣少女正半掩娇容对着首座大人哭得嘤嘤泣泣。这个年纪的女生,即使哭起来的样子也是极美的,就算狼狈,也别有一股鲜妍的动人姿态。

眼尖觎到堂本光一的手在袖子中一动,正以为他要掏手巾为少女拭泪时,只见一张纸人飘然而出在半空中化为一位身着素纱的绝色女侍。那女侍袅袅婷婷地走向少女,含笑奉上洁白绢巾。

少女止住哭声,不可置信地望向依旧面无表情的男子,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几轮后,终于真真切切地落了下来。这回的悲声货真价实,刚目送她一路哭着跑出配殿花园,连身侧的枯枝在动作间被压断了一片都毫无察觉。

 

“谁?”

厉声喝问后,茶糜架下悉悉索索了一阵,最后钻出了一个最不想在此时见到的身影。

许是睡姿的缘故,刚的鬓发有些散乱,脸上被藤条压出几道轻微的红印不说,嘴角还有些许口水的残迹,再配上一脸撞破人隐私的尴尬,模样实在有些好笑。

可光一一点都笑不出来,甚至还生出几分勘不破道不明的恙怒:早知道,就该立下规矩,不让闲杂人等进门的。

 

刚见光一脸色青白了一阵,伫立在原地许久不说话,心下由不得一阵惴惴。想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施了一礼:“我出来时间久了,也改回天文司去....”

话音未落,只觉得左臂被人轻轻一托,可等转头去看,又只看到首座大人的红色袍袖缓缓在眼前划过。

“方才的....是慧姬,她的事,你尽可以去问天文权博士。”

刚闻言一愣,这是在....向他解释?

被小术士黑漆漆圆滚滚的眼睛一盯,光一面上不显,一股热力却没来由的从耳后蹭蹭地往上蹿,直将后颈处烧得与衣裳一样红。

 

4.

在门口撞见哭到失态的慧姬,屋良便有不妙的预感,急匆匆地到处找首座大人。结果才进配殿花园,就被眼前光一万年难得一见的别扭样子雷得外焦里嫩。

他看看还懵懵懂懂的这个,再看看几近人面桃花的那个,神思又悠悠在门口的慧姬身上转了一遍,转眼已经脑内出十七八种剧情,不过最终还是先把自己眼睛捂上,默念了好几遍非礼勿视。

 

5.

寮内迎来一位稀客:治部省雅乐司的少属大人。

近日秋狩大典在即,筹备的事情千头万绪,靠部役在两头之间传话能把两边急性子的大人们都憋死。少属大人干脆寻了一个空来阴阳寮与接头的阴阳少典大人把关键的几项事情都一口气敲定了。

等少属大人一脸如释重负地从主殿里出来,就被瞥见他转身去了天文司,手上还提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盒糕点。

天文司那位圆脸小术士与雅乐司的少属大人交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还是有好事的,偷偷摸摸地将消息递到屋良那边去。

屋良大人闻言叹了口气,怎么有些人就是学不乖呢?

 

听到少属大人的请求,方才还在与糕点鏖战的刚不禁停下咀嚼的动作,如同仓鼠一般瞪大眼睛:

“求符?”

本就是倒挂眉的少属一脸局促时的表情愈发滑稽:“我家大属大人的夫人离世已有一个月,魂灵却迟迟不肯升天,整日半夜缠着大属大人说结褵数十载,连个笑脸都不曾看到过。非要大人朝她笑一笑,她才肯重入轮回。”

“那就笑一下么....”

少属摇头:“别说大属大人本身就是不苟言笑之人,端方过了头,那种情景,吓都吓死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刚忍不住抚额:“催笑之符是有,可为什么不递公中的条疏来寮里?”

这下少属的脸真真笑成了一只苦瓜,他压低声音凑到小术士身旁:“我家大人和您那位顶头上司不对盘地很,这样丢人的私事怎么能让人知道。”

刚眨巴了下眼睛,脑中闪现出体态风流眼角含煞的首座大人与铜钟般耿直憨厚的雅乐大属沉默同框,彼此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

 

6.

三个时辰后,那道墨迹未干的符纸已经经了数道的手,转送到宫中某位贵人的寝殿里。

刚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直到第二天下午近落值得时候,才听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堂堂的阴阳寮首座大人,居然在自己的寮中被人迎面贴了一道符。

不管这道符有用没用,这个行为本身就很有打脸的意味,足够那些在暗处等着看阴阳寮出丑的大人物们狠狠笑上三天。

所以慧姬这次连哭出梨花带雨娇弱姿态的机会都没有了,几乎是嚎哭状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阴阳寮大门。寮内几位原本偷偷钦慕她的年轻阴阳师都有些幻灭,同时又觉得遗憾:慧姬不哭的时候还是挺美的.... 

屋良面无表情地目送慧姬消失在远处的狼狈身影,摇了摇头。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然而事情还没完,等屋良回到殿内,却发现首座大人正捏着符纸笑得意味深长。

一见那笑容,屋良腿一软差点没跪坐在地上。跟随堂本光一多年,见他这般笑的机会屈指可数,每次笑过之后多半有一批人要遭殃。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许多事情已经清清楚楚地摊在首座大人面前:

少属夫人觊觎已久一个院子、最近一年在平安京各豪门大族间频繁活动的二条家某个旁支、二条家旁支与中御门家之间可追溯到三代之前的隐秘亲戚关系、以及慧姬身边某位得力的女官这几天频繁出入城中贵妇贵女们和歌饮宴的场所。

当然,其中冷眼旁观、暗中又推波助澜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慧姬的执念固然可怖,但不足为惧;真正让光一愤怒的,是他们居然将手伸到了小术士的头上。

 

于是慧姬以为天皇祈福之名送到桃山御陵清修,两年不能回京;二条家旁支被本宗寻了一个错处永远开除宗籍、失掉了贵族的身份;而贪利的雅乐少属因为庆典中饮酒失态降为最低等的直丁,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一系列动作雷厉风行干脆利落,京中等着看阴阳寮笑话的人在光一如此强悍的反击下都噤了声。他们明白,这只是一个粗浅的警告,一张无关痛痒的符纸就能引来如此程度的报复,若是一场蓄意而为的挑衅,还不知道那位年轻的首座大人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

 

对于小术士的处置,就云淡风轻多了。

光一的手在符纸上揉磨许久:“他既然爱画符,就让他画个够。”

 

 

7.

知道自己着了人的道后,刚一直坐立不安,不晓得有什么苦头在前方等着自己。

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只让他去典籍院的书阁抄书。说是前几代阴阳头大人收集了许多佚散在民间的符咒要编辑成册,以备后用。

这种陷在故纸堆里的苦力活别人避之不及,刚到有些乐在其中。只是某一日在抄誉某本残册时忽然发现其中一道符咒与入寮阵法考试那日现于自己手臂上的那倒符十分相似。

惊疑之下,刚捧着符纸去请教寮内辨符最为权威的东山大人。

东山见到符纸后愣了一秒,随即又笑成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样子:“这不是一道恶符,而是作符人将自身的灵力借给受符人的渡符。”

“暂渡灵力?”

“不错,这道符可用之处不多,对施法人灵力与意念的要求也高,即使在寮内,大概也只有首座大人能够行符。”

 

刚浑浑噩噩地回到书阁,呆坐了半响。原来阵法战中灵力大增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在帮自己。脑中闪过那日茶蘼架前堂本光一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头闪过一阵疑惑:

真的会是他么?

 

8.

有些坏事一旦做过一回,就很容易上瘾。

首座大人再次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小术士的梦境。

配殿花园石榴树下,刚正蜷身睡得香甜。

居然梦里也在酣睡?光一失笑摇头走近了几步。这一下就看得更清楚了,几个熟透的石榴散落在熟睡人的身侧,红艳艳的汁水残迹从刚微张的嘴角一直延伸到白嫩的颈部,看来睡前还惬意地饱餐了一顿。

光一俯首凝视许久,莫名口干舌燥起来。先忍不住伸手去抚那道红痕,指尖在小术士脸上流连了一番后,心中猛然又涌出一个更为荒唐的念头。

 

石榴树下,首座大人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情,如冰山遭逢初阳,冷厉消融殆尽之后还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慎重虔诚。

他的唇离红痕的起始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相触之际,身下人的睫毛却颤抖了几下,即刻就要苏醒。光一来不及多想,只能故技重施,速度化身为白狐,伏在小术士身侧。

 

“怎么又是你?”

刚在梦中都觉得稀罕,一把抓住小兽的脖颈将它搂入怀中:“既然来了,就陪我再睡会吧~”

白狐躲避不及,只能乖乖待在小术士胸前,等他呼吸渐匀显是睡着了再从梦境中脱出。

 

更深露重之时,值夜的杂役远远听见配殿后侧有微弱声响,走进一探究竟时却撞见首座大人从冷泉殿匆匆而出。月光下,湿发披肩的风情与白日里的清正之姿截然不同,直让人看呆了去。

杂役哪里知道方才梦里的经纬,只当首座大人操劳到半夜来泡冷泉提神醒脑,心中的佩服与畏惧又更深了一层。

9.

次日,刚奉命将重新编撰整理完毕的部分符咒集送至主殿东山大人处。结果进殿未行几步便与首座大人在廊下狭路相逢。他急忙依矩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到窗侧,恭敬地为顶头上司让路。

回避的姿态端正漂亮,可心思又忍不住地飞到那张不可与人言的渡符上去:若是有心助我,为什么最近三番两次的偶遇又是那么古怪的情景——谈不上生疏,也不曾表露亲昵,仿佛....在逃避什么。

光一自然不知道小术士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只是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眼前人垂首走神的样子:从微微颤抖的浓密睫毛,沿着笔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淡粉色的嘴唇上。梦中那件中途半端的荒唐事再次从心底浮出,令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早已远远闪在一边的屋良使劲揉了揉眼睛,随即觉得这次连牙都有些不太好。

蹑手蹑脚退到殿外,却发现东山大人正在摸鱼逗鸟(?),全阴阳寮也就他能说动大属大人将宝贝的秃鹫式神借他当寻常鸟兽逗玩几天。

“您不进去?”

“我为什么要进去?”

一个问得狡诈,一个答得巧妙。

两人打完机锋后给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并肩欣赏起(野)草长(秃)“莺”飞的院景,很有要将这漫漫春色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真是人间时日短,寮内春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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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无产品真是写得越来越放飞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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